下邳,淮浦陈家。
冷清许久的陈家,今日颇是热闹。
“陈老家主风采依旧,果真是我辈楷模啊!”
“没错,陈老家主有廉颇遗风,年事虽高却依旧能救人于水火啊!”
……
一个个衣着光鲜,头发花白的老家伙笑呵呵的着漂亮话。不过这都是对一个人,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——
陈珪!
陈珪,乃名门之后,曾任沛国相,后以年事已高辞官归家,过上了半归隐的日子。后不两年,家主之位传至陈登,只是陈登被公孙度征辟,所以不少事情仍是由陈珪出面处置。其中包括当年曹操攻打徐州屠城一事,便是有陈珪从中斡旋,方才仅有两城被屠,而不是整个徐州。
也正是这般,让陈珪在徐州世家中颇有几分话语权。在之前公孙度攻徐的时候,才能出面从旁相助。
“哈哈哈,诸位见笑了,老朽不过是沾了儿的光,否则哪有这等颜面在明公面前上话。”陈珪面不改色的拱手回应道。
“哪里哪里,陈老家主老当益壮,若非陈老家主提醒,我们这些人早已步了冀州王家幽州张家的后尘了。”
“就是,陈老家主不必谦虚,我们这些做晚辈可还需要陈老家主的提点呢,要是这样,我们哪还好意思开口啊!”
陈珪本就是只是随口一,以他的年纪,这些人还真差不多都是他的晚辈,虽然有几个有些姻亲的不是,但是年纪上也要比他很多。是以,淡淡一笑,就略过了这茬,邀众人入席。众人自是口称“客随主便”,然后相继落座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陈珪放下酒杯,站了起来。
众人见状,明白是有话要了,当即停止了攀谈,纷纷看向陈珪。
陈珪视而不见,只是缓缓开口道:“老朽这里有几句忠告,想要和大家提一提,要是大家愿意听,老朽就道道,要是不愿意呢,就当老朽没有过这个话,大家意下如何?”
“哪能啊!陈老家主愿意提点我们这些晚辈,我们做晚辈哪能不识好歹呢,陈老家主只管直言便是。”
“是啊是吧!要是陈老家主,我们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,直便是。”
其余人亦是纷纷附和。
陈珪老奸巨猾,只是淡笑一声,然后点点头,了起来:“既然大家愿意一听,老朽就随便上几句。”
“您老谦虚了!”
“就是,就是!”
陈珪待众人恭维声稍歇,继续道:“多有传言,明公对世家甚为敌视,但凡世家有藏污纳垢等行为,一律抄家灭族,严重的,直接夷灭,轻的也都贬为苦役。但是实际上,据元龙传来的消息,明公治下的世家依旧不少,只是他们都遵守明公的律法,所以大家不要听信传言,而是要理智看待,明白了吧?”
“明白了,就是要遵守律法。”
“这么也不错。”
陈珪看了方才话之人一眼,仍是不急不缓的道:“这次明公看在之前些微的功劳上,不予计较过往,既是在释放善意,同时也是一种考验。”
“考验?”
“没错,考验!若是有人因此就故态复萌,老朽相信明公绝对不会放过那人,反而会加倍惩处,杀鸡儆猴。”
与宴的众人俱是神情一凛,然后道:“多谢陈老家主提醒。”
陈珪摆摆手,并不在意,继续道:“老朽也就是这么一,大家听听就好。”
众人会意,起身一礼,并未多。
陈珪看着众人,其中尚有一些姻亲,想了想,决定再多两句——
“依老朽看,明公是不喜谁家多占土地的,反而鼓励经商,虽然看起来有些下流,但是根据明公治下的那些世家来看,他们反而活得更加的滋润了。”
言毕,陈珪不等众人回话,以年纪大了,精力不足直接离开了。
众人遂各有所思的散去。
此种情况,亦在其他州郡多有发生,尤其是离公孙度治下比较近的兖州豫州司州等地。
濮阳黄家,此时便是聚集起了城内,还有几个从郡内其他县悄悄赶来的家主。
“黄家主,你这消息是真是假?”
一个与黄家亲近世家的家主在众饶示意下,首先开口了。
黄家主知道他们的来意,本身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,所以也就没有遮掩的意思,直言道:“真假就不用了,最关键的是这之中透露出来的意思,相信这才是大家所关心的。”
“哈哈!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黄家主的慧眼,不知黄家主可有什么看法?不妨出来,提点一下我等。”
“是啊!黄家主,若是有什么主意不妨出来,咱们也好效仿不是!大家是不是啊?”
“没错!黄家主领头,本家主是心服口服。”
其余家主纷纷出言附和。
黄家主微微摇头,道:“这话就不用了,要是将来真有这么一日,你们这样做可不是帮本家主,反而是害本家主。”
着,不待众人开口,又继续道:“明公大势已成,将来一统下的可能最大,自然也不会得罪所有世家,毕竟再怎么,打下易,守下难啊!”
“如何守下?仅靠明公培养的那些人?就算培养的人足够多,比得上我们这些有着传承的世家?自然是比不得的!”
“所以啊,大家只要在今后不胡作非为,待明公大军到来,怎么也得顾虑一二,之后,相信大家都能明白怎么做,本家主就不多了。”
“最后再提一句,本家主听明公得了上的神物,能够活命无数,邀请曹丞相等人前往涿县商议,欲要将此物遍播大汉各州郡,是圣人也不为过。我们呢,既然听了,不然也参与一把,也好在明公面前露露脸,哪怕见不到明公,明公却绝对会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,你要是因为我们的举动,使得数千,乃是上万百姓活命,到时候明公大军来了,会不会念此情放过我们?”
“黄家主所言极是!而且我们还可以将明公的善举宣扬出去,增加明公的名声,想来也是不错的,对吧?”
“张家主所言极是!”
黄家主诧异道:“其余各位家主要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妨,毕竟一人计短,三人计长啊!”
“黄家主……”
濮阳因为离冀州比较近,黄家主等饶做法也比较激进,相比之下,其余离得稍远的郡县就不同了,大多数都只是选择了收敛,清正门风。离得更远的一些,尤其是蜀地,自以为蜀道难,难于上青,公孙度要拿下蜀地都不知道多少年以后,到时候是否还活着都是个问题,也就完不在意了,干脆的置之不理。
一样米都能养千般人,更何况大米还没有南北一统,饮食习惯大相庭径的情况下,自然是更加的不一样了。只是……后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