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接上文,上回书说到木青冥从细节发现真像,只是牢骚了几句废话,但没怪罪仙姑。翌日他带着墨寒找到了冥婚盖头存放点,于是登门索命门的棺材铺,询问盖头去向。引出来棺材铺杀机毕现,索命门高手突现。木青冥墨寒联手,大闹棺材铺,三拳两脚打得索命门杀手鼻青脸肿,杀手们畏惧,不得已说出了盖头去向。
木青冥阴阳怪气的问话,让那老头很是不爽,胸中无名鬼火顿起,眼中冷芒和阴鸷再现。
“小子,既然你已知道这儿是什么人的地盘,那就把钱留下快滚。”沉声怒斥下,老头抬手一指门外。
木青冥依旧不惊不惧,只是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门外的黄昏昏暗,又转回头来直视着那老头。
他也不想这样,但索命门的门徒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人。说白了吧,要是手上没有几条人命,那都不好意思做索命门的门徒。而且他们做的都是绑票灭口的生意,讲究一个绑票绑出风格,策划杀人策划出水平,各种办法层出不穷。并且很是不厚道的是,他们经常拿到赎金还撕票。
面对这样一群丧心病狂,毫无人性而是人命如草芥的人,木青冥想着好言好语一些都难。
鬼知道他面前这个老头,手上又背负着几条人命呢?
见他纹丝不动,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,这老头感受到了一股被人小看的屈辱,登时眼中怒火直冒,脸上阴沉更重。
“小子,你的死期到了。”老头一言不合就警告着木青冥,抬手拍了拍后,大门和窗户随之应声齐齐关上。紧接着老头身后左右两道通外后院的门帘后,相继冲出来七八个手持单刀的杀手。
与此同时,木青冥他们头顶的房梁上,也有四五个黑衣人从梁上一跃而下,手中兵器更是五花八门。有竹节钢鞭和铁拐,也有有尖有刃的双钩,还有用木质坚韧且木面光滑细密,又不易折断的六道木制成的鞭杆。
只有柜台上点一盏灯,而倍显昏暗的棺材铺里,顿时杀气四起。
木青冥扫了一样四周,把他们围住的那些来势汹汹,面露狰狞的杀手们,面露不屑地撇嘴冷冷一笑:“武器的样式不错,材质用的好,做得也挺好看的。”。
重重包围下,木青冥深知和谈已经不可能了,好好说话也不可能,于是说话间悄然给墨寒递了个眼色,示意她准备随时动手。
“老头,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,你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有多美妙。”转回头来直视着老头的木青冥,脸上笑意不减,双手一握把手指按的一阵噼啪作响。
响声方才落地,他已入鬼魅一般闪现到了老头身侧,紧握的右拳挥舞出一道笔直的直线,坚硬的拳面正中老人的颧骨。
“咔嚓”闷响下,老人的五官向着另一侧挤在一起,整个身子随之倾斜后,侧翻着飞了出去。尘土飞扬下,老人轰然撞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,裂纹顿显间,又猛然落在了地上,已是口鼻流血不止。
“这骨裂声也不好听嘛。”木青冥五指弯曲伸展几下,举目看向疼得呲牙咧嘴的老头,淡然一笑。
墨寒二话不说也来了一个闪身,如鬼魅一般站到了一个手持单刀,被木青冥的速度和拳力惊愕的膛目结舌的杀手面前,抿嘴一笑间还不犹豫地举拳,给了那杀手面门一拳。
“哎呀!”的痛叫声起时,墨寒已然快速收回了拳头。除了木青冥和她自己,店里没人看清了她的出拳轨迹,只看到了她站到那杀手面前,随之对方就捂着塌了的鼻子跺脚痛呼。
木青冥和墨寒相视一笑,再次动了起来。
门窗紧闭的棺材店里传来了阵阵兵兵乓乓的剧烈嘈杂,和撕心裂肺的痛呼:“啊呀,打人不打脸啊!”
“姑奶奶我错了。”
“大爷,大爷饶命啊”
半晌后,这嘈杂之声才渐渐地停了下来。棺材铺里一片凌乱,到处可见碎成渣的木屑,还有那些武器都已经断裂,浑身都是清淤的索命门杀手们,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,捂着身上的伤口扭来扭去的。
至于木青冥和墨寒,他们面对的不过是一群杀手又不是异人,所以毫无悬念的安然无恙。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后,木青冥一脚踏在了一个杀手的胸膛上,得寸进尺地问到:“要不让你再起来打一次?”。
“不打了不打了。”那个杀手吓得连连摆手,哀嚎着道:“大爷,我们错了,我们真的错了。”。
“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嘛;那告诉我,上任仙姑交给你们的保管的冥婚盖头呢?”木青冥得意地笑着,缓缓蹲下身去,很有节奏地拍了拍这个杀手肿起来的脸:“这话我不想问第二遍,赶紧地交代吧。”。
“十五日前,被城隍庙街(现五一电影院原址附近)上的那家嫁衣店的伙计花了五百个大洋买走了。”那杀手吓得浑身一哆嗦后,一字不漏的都交代了。
“他要那东西干嘛?”木青冥又问了一句后,站起身来向着柜台那边大步走去。
这屋里如今完好无损的,除了墙壁和屋顶外就只剩下这张台柜了,木青冥和墨寒之前出手,刻意避开了这柜台。
“这我们就不知道了,反正他也没说,我们就是收钱做买卖而已。”那个杀手还是疼得爬不起来,只能呲牙咧嘴的倒吸着冷气,把这话说完。
“你们还真有原则啊。”木青冥说着这话,在柜台上一阵翻找后,把这小店存在柜台里的钱都收入了囊中。
“哎,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。”最先挨打的老头,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来,看着木青冥的一举一动愣愣问到:“你这搂草还顺带打兔子啊。”。
“发你们的财总比发穷人善人的好吧。”木青冥反问着,把手中一枚大洋对着那老头额头弹去。
下一秒后,大洋不偏不离地打在对方眉心处,那老头一声闷哼,又倒在了地上。
与此同时,棺材铺大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踢开,妙天和赵良带着十个持枪警察冲了进来。
这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;他和墨寒先来探路,然后再让妙天带着赵良他们赶过来。
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赵良一看地上躺着这么多浑身都是瘀伤的人,立即皱眉看向了木青冥:“你这是在干嘛?”。
“你之前不是提到过,有人城中暗中绑架富商孩子,而且抓不到凶手让你头疼吗?就是他们。”木青冥走了过来,站到了赵良身前,淡然说到:“都是他们干的,不信你带回去审一审一定有收获。”。
“谢了。”赵良明了,道谢一声后对身后一招手,跟着他的警察立马上前,那手铐把这些用诧异的目光,打量着已经带着墨寒出门的木青冥的索命门杀手们,都给铐了起来。
“妙天你帮赵探长把他们都押回去,别让他们路上跑了啊。”说着这话,木青冥和墨寒扬长而去。
夜幕降临,春城的街道上宁静中透着惬意。星月的柔光徐徐洒下,铺在了城中那些用五面石铺成的街道上。
木青冥和墨寒一起缓步朝西,向着城中而去。
“我现在有点闹不明白了,冥婚盖头是白色的吧?”墨寒与木青冥并肩而行,见木青冥默不作声地微微颌首后,渐渐地蹙眉狐疑道:“我们都怀疑宫小芸戴过这盖头,才会被此魔物附体的,可那天迎新娘时我是在场的。宫小芸头上带着盖头,鲜红如血的,不是洁白如雪的啊。”。
冥婚女子戴的盖头,那都是白色的。这是墨寒今天白天,才从妙雨妙乐她们哪里听来的常识。
“你现在这个成语是随口就来啊,还鲜红如血呢?这是成语吗。”木青冥不由得抬手搂住了墨寒,得意洋洋地道:“真是个笨得可爱的狐妖啊;这世界上有个叫染料的东西好吗?白的能变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,只要你有一把染料。”。
夜风吹来,吹得墨寒耳边垂下的发丝扬起,带着淡淡的清香掠过了木青冥的脸颊,令木青冥一阵心痒痒。
“嫌弃我笨你搂我干嘛?”墨寒顿时不悦,挣脱开了木青冥的手。
“别不能开玩笑啊,我娘走之前可三令五申了,要我得把你娶回去,不然她就没我这个儿子。”木青冥再次把她拦回怀里,厚着脸皮地调笑道:“如此艰难的任务,我总得得努力一下啊。”。
“呸,谁要嫁你啊?”墨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更是不悦又想挣脱:“你喜欢我就是因为是个任务?”。
“不是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木青冥把头偏朝一边,把墨寒搂得更紧了:“以前不让你粘着我你都要贴过来,现在这么害羞干嘛?”。
“没”面色潮红的墨寒赶忙低头看着脚尖,心里小鹿乱撞的她早已忘了不悦:“我们现在去哪儿啊?”。
月光下,两人朝着城隍庙街(现如今人民中路至民生街段)方向缓步走去。木青冥直视着前方,悠悠道:“当然是去嫁衣店好好问一问,冥婚盖头是不是被他们卖给了宫家?”。
有的没的又聊了几句,两人已经走到了城隍庙街上。此地因为有一座城隍庙,所以街道就叫这名字。不过如今庙已经没了香火了,就在几天前,云南巡警局突然行动,同时开入东岳庙、土主庙和城隍庙,霎时间就就将这些庙里形形的神鬼泥像捣毁,并用打碎泥偶和上水,拓成土坯,以备改建庙宇之用。至于庙里的铜质神像,那些什么吴二老爹、白虎财神和香炉、香鼎,一律送钱局街龙圆局改铸钱币。
庙和鼎盛的香火虽然没了,但这街上白天是的热闹不减,那家嫁衣店不难找,它就在原来的城隍庙对面。破败的庙门对面,紧闭着门窗的嫁衣店静静地屹立在夜色下。
但方到门口,木青冥和墨寒就猛然愣住,两人似有心有灵犀,齐声嘀咕道:“哪来的血腥味?”。
血腥味从何而来?冥婚盖头是否被卖个了宫家?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